在贵州省贵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,有这样一名专门从事画影图形的“艺术家”,在他的画笔下,受害人口述描绘的嫌疑人样貌,很快变成一张“素描相片”,给民警的抓捕提供准确目标;在他的画笔下,一些案发现场被破坏的物件得到还原,让警方的侦破工作变得更加直观。
他就是贵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80后影像技术员朱允宏。从警8年,他30多次通过人像模拟的方法直接协助破获诸多重大案件,先后两次荣立个人三等功。
一支画笔还原重案现场
“对于有美术功底的人而言,用笔作画虽是传统的办法,但我觉得更灵活,更实用……”朱允宏说,人像模拟电脑技术在公安机关应用已广,但他却一直坚持用铅笔作画。
朱允宏的办公桌上,弥漫着“艺术气息”,手工完成的雕塑、素描画像和水彩颜料、铅笔。他7岁学画,学过素描、水彩、国画、油画等各种绘画技能,以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于云南大学设计艺术学院。扎实的美术功底让他在现场勘查、还原现场的工作中如鱼得水。
朱允宏入警的第二年,兴仁县发生“11·28”灭门惨案,贵阳市公安局刑侦技术人员奉命前往现场支援。
“第一次去这么大的命案现场,说不怕是假话。”朱允宏说,案发现场是一栋带花园的3层楼民宅,能进入现场的警察不超过10人。他逐个房间查看,用工笔画一般的细腻笔法勾画出了案发现场当时的情形,为专案组的研究和后期破案提供了重要参考。
轰动全国的凯里爆炸案、遵义巷爆炸案……除了照相和测量,朱允宏用自己的画笔重现了建筑物被毁前的样貌。
贵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技术科科长石蓉说:“罪案现场的重构,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。现场是什么样子?每个受害人的位置、家具移动的位置,都能提供重要的信息。朱允宏绘制的‘11·28’案现场还原场景图,最后被公安部专家带回北京,作为教学样板进行展示。”
一张画像揪出变态色魔
2010年,贵州省毕节市某县发生系列幼女被猥亵、强奸案件。朱允宏奉命协助省公安厅展开人像模拟工作。这起案件完全颠覆了他的既有观念。以前他一直认为,受害人觉得“像”,就肯定是对的。而这一起案件中,侦查员却凭借朱允宏画出的一张“不像”的画像,在三四天的时间内将嫌疑人抓获归案。
由于距离案发时间较长,受害者、目击者又都是些小女孩,“表达能力比较差、描述都很模糊。”在此之前,数名美术学院的专家教授都对本案嫌疑人进行模拟画像,最终还是无功而返。
怎么办?朱允宏于是设法和她们沟通,跟她们一起玩、一起吃饭,还买来零食给她们吃,从诸如“长得很变态”之类的不确定语言中提炼有用的细节,最终画出了一名短发、圆脸、较胖的中年男子形象。孩子们对着画像摇了摇头,“不像。”而朱允宏却有着艺术家自己的直觉和判断,“我觉得就是他!”三四天后,侦查员经过大量摸排,将这名“貌似憨厚、沉稳的中年男子”抓获归案,经审查,就是他!嫌疑人落网后的照片和模拟画像至今仍存在朱允宏的手机里,“没事的时候翻出来看看。”
2008年,贵阳市某区曾发生一起轮奸案,一名女孩不幸被嫌疑人轮奸。“那是最难画的一次。”受害人被带到公安机关稍作休息以后,朱允宏和她进行了八九个小时的聊天和沟通,“如果引导错误,记忆就会混乱。”尽管于心不忍,但为了验证画像相似度,尽快抓获嫌疑人,偶尔也得用一些刺激受害人的方法。
“当时她正躺在沙发上休息,我把嫌疑人的画像蒙在脸上,朝她走了过去,走到她面前后突然低下头,画像直逼她的眼睛。”女孩被吓得大哭:“就是他!就是他!”印有模拟画像的协查通报下发后,这名嫌疑人很快被锁定并抓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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