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正是人间四月天,离得老远,我就看见那一大树紫藤,开花了。
这树紫藤,位于黄河边的老陕州风景区内。可以说,这是我们这座小城最大的,也是我所见过的最大一树紫藤。它的年份有多久,已无从得知。它是谁栽下的,也并不重要。每年,我都会专门来看它。
我曾经在树下流连忘返,细细打量它。它的主干坚实有力,曲折蜿蜒地向上,伸向看似遥远的天空。去年才新扩建的铁架子,似乎又有些不够宽大了,今年新生的花枝又蔓延着探出头来,有的指向天空,有的指向四面和八方。它的花当然是紫色的,一串一串,如帘幕,如瀑布,饱满、密集,热烈地垂下头来,齐齐朝向大地,齐齐迎接着打量它们的人们。
紫藤花开,树下阵阵芳香。紫藤的香,是清香,带一丝槐花的糯,也带一丝桂花的甜,淡淡地飘散,如果人深呼吸要刻意捕捉它时,香气又稍纵而逝,飘忽得像玩着捉迷藏的顽皮小姑娘。
紫藤花开,返璞归真。它的花比不过牡丹的雍容华贵,也不及茉莉的沁人心脾,不如茶花的艳光四射,也难抵玫瑰的情意绵绵。它是平凡的,也是朴素的,就像我们大多数的劳动者,默默付出,努力绽放,在无人注意的角落,盛开出属于自己的华章。即便无人喝彩,也芬芳依旧。
人们常说,喜爱紫色的女人多情善感。我喜欢紫藤,在它的树下,有它的相伴,抑或心中有紫藤,心中紫藤花开正艳,我真的会变得多情又善感,对生活充满了热爱,对人们充满了善意,对工作充满了敬重,对写作充满了激情,也对我曾经在笔下描写过的警营精英,充满了尊敬……
离那树紫藤花不远,是这座小城唯一的一所高校。高校的门口,有一个警务室。警务室里,有个紫藤花般的小姑娘。她的样貌和口才都谈不上出众,但她的警务室却连年被省里评为优秀警务室。每次,组织要给她荣誉,要让她上台做事迹演讲时,她总是红着小脸拒绝:我真的没做什么,都是工作而已。她,像不像饱满热烈的紫藤花?
像这样如紫藤花般的基层民警,又何止她一个?他,贫困下岗职工小区的社区民警,被社区老人称为“儿子”,只要来人参观,那些他平日里帮过的百姓都会含着热泪诉说他的功德,而他,则在一旁满脸通红地劝阻:您老身体不好,可不能再这样激动了,我真不好意思。他谈的对象是社区群众给介绍的,他的婚事,是社区群众帮忙操办的,能把工作做到这分上,还如此谦逊,他,像不像低头垂首的紫藤花?
她,50多岁的女刑警,也是我所在的小城中年龄最大的女法医。冒着酷暑勘查现场,为一起起命案到处奔波。她的脸,常年是紫铜色的,本来眉清目秀的小姑娘,把一生最好的年华,都给了尸体、检材,暴晒和恶臭。每次我要采访她,她都客气地回绝:这是我的工作,你把我宣传高了,我反而不会干了。把工作当成事业,内心永远从容淡定,她,像不像淡雅素气的紫藤花?
他,扎根一个人的山区派出所长达8年,常年忍受山风呼啸、交通不便,忍受寂寞孤独、单打独斗,尽心尽力把辖区管成了“零发案”,组织给他的评语是:警力少,精神不少;条件差,状态不差。他,像不像结实坚韧的紫藤花?
像这样如紫藤花开的警营精英,又何止是她,或者他。
紫藤花开,洒向人间都是春……
(作者单位:河南省三门峡市公安局)
责任编辑:新闻眼
(作者单位:河南省三门峡市公安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