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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,你听得到吗?(散文)

2015-05-29 16:05 来源:人民公安报     作者:谢沁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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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孩子,你听得到吗?在那星光一样的无影灯下,你一定能听到爸爸在心里对你说的话,因为你是我的儿子。
  孩子,爸爸赶到医院的时候,你已被推进手术室抢救。手术室门口,你的妈妈已痛不欲生。孩子,请原谅爸爸,原谅爸爸在你最需要的时候,又一次没有在你身边。
  孩子,爸爸无法想象,那闯过红灯飞驰而来的汽车是怎样撞向正蹦跳走过路口的你,你8岁的幼小身躯又怎能抵挡那飞来的灾难。孩子,你怨恨爸爸因为工作耽误了接你吗?如果能换回你一生的平安,我宁愿你怨恨我一生。
  孩子,你一定能够闯过去,你一定会勇敢、坚强地迎接命运的挑战,你一定会赢,因为你是警察的孩子。
  孩子,你聪明、顽皮、健壮,你的降生使我感到生命的完整,你是我生命的延续。你曾给了我那么多的欢乐,那么多的安慰,而爸爸却没有给你很多,甚至一直没有机会实现你的一个愿望,一个其实很容易实现的愿望——让你一手拉着妈妈的手,一手拉着爸爸的手,一起到公园里散步。你在作文里说那是你最大的愿望。孩子,爸爸也很想天天陪着你,看着你成长,但爸爸真的是没有时间。爸爸很愧疚,愧疚于你和你的妈妈。但你知道爸爸绝不会愧对头顶上的那枚国徽。
  爸爸又想起那个“烈士”的故事。
  你从小就盼望着长大了像爸爸一样穿上警服。记得你6岁的时候,你非常爱看电视,尤其爱看与警察有关的电视剧,每次都看得目不转睛。从电视剧里,你学会了“自豪”这个词。后来,你在回答姥姥“长大了要做什么”这个问题时,一本正经地说:我当然要像爸爸一样当警察,像爸爸一样威风,而且我要做一名烈士,一名英雄的烈士,我在照片上看着爸爸妈妈哭,我多光荣,我多让爸爸妈妈为我自豪……话没说完,惊得姥姥一把堵住你的嘴。这段话,让我和妈妈每每想来,总有几分辛酸。
  孩子,你不了解爸爸每天在做什么,但你知道爸爸的工作很重要;
  你不知道爸爸是一名缉毒警察,但你知道爸爸从来不吸别人递过来的香烟,因为香烟中可能会有毒品;
  你不知道爸爸常常为了一个案子,几天几夜没有时间睡觉,但你知道家是爸爸最温暖、最平静的港湾;
  我们并不想让你知道爸爸工作的危险性,不想让你小小的心灵承受不安和忧虑,但懂事的你却会在我们每一次分别时,郑重地说:爸爸,注意安全,不要吸烟。
  孩子,你现在一定很疼吧,爸爸多想去分担你的痛苦,让你的苦痛轻些,再轻些。
  还记得爸爸那次负伤吗?那时,爸爸全力投入一起贩毒案的侦破,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家。那天晚上,破案工作已到了最关键的一步——准备抓捕犯罪嫌疑人。行动以前,爸爸在你还没有入睡时回了家。你和妈妈都很高兴,你们两个已经吃过饭,看着我香甜地吃着,你们两个都在笑。我要去执行危险的任务,我不知道是否还能回到我们这个温暖的家,我爱你们,我同样爱我的工作,你们都是我生命中不能割舍的部分。我换上不引人注意的老头衫,趿拉着一双拖鞋准备出门,你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问:爸爸,你干什么去呀?我说,下楼转转。你又说,这么晚了,一定要出去吗?我点点头,你说:爸爸,注意安全,不要吸烟。那天晚上,我们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,爸爸和战友们将坏人们抓获。只是爸爸的腿被坏人用刀捅到血管上,若不是医院抢救及时,爸爸差点就成为你想象中的烈士了。后来,你问我,面对坏人,你害怕吗?我说,不怕,警察怎么能怕坏人呢。
  孩子,星光一样的无影灯下,你害怕吗?
  孩子,爸爸要你活着,要你有鲜活的生命,我怎能让那“爸爸注意安全、不要吸烟”的话语变成追忆,又怎能让你那温暖的躯体变成冰冷的照片。你永远是我引以为自豪的孩子。爸爸现在只想抱住你,紧紧抱住你,谁也不能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。
  孩子,无论怎样,我们都要勇敢面对。
  手术室的门开了,我走上前去……
  (作者单位:天津市公安局)
责任编辑:新闻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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